彝族男女：
口弦声声诉衷肠2012.3.27发表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“小小的口弦啊\撩拨我的心房\倾诉你的情爱\吟唱我的衷肠……”

文/图 余忠涛

　　从去年火把节到春暖花开、神清气爽的今春，笔者顶着烈日，迎着春风到雷波县彝族聚居的瓦岗乡下，真切体会到了彝族口弦充满柔情蜜意的无限魅力，心灵为之震颤，为之倾倒。翻阅资料，在彝族长诗《阿诗玛》译本中说，口弦人们“爱它和宝贝一样”；“口弦是彝族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最古老的乐器。而其他民族的口弦还停留在原始阶段。“如果说其他民族的口弦还在幼儿园阶段，那么彝族口弦的发展至少已经中学毕业，甚至进入大学阶段了。尽管口弦发音的科学原理都是泛音组合，但从单片用线拉奏演奏变为2片以上的用指弹的方式（凉山皆为指弹），不仅是演奏方式与技巧上的发展和进步，更表明了口弦的历史发展进程”。《国务院公布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》关于口弦音乐有这样叙述。百度百科说：“口弦已完全融入彝族人民的情感世界和精神生活中，是彝族人民日常主体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，而其他民族的口弦只是原始形制的东西罢了，是客体。口弦在不同民族的生活中扮演的主、客体角色是不一样的。”

　　倾诉彝人的的感情

“口弦被称为音乐活化石，是彝族民间乐器的瑰宝，深深地融入了彝族生活的各个方面，用于倾诉各种各样的感情。”雷波彝族民俗专家卢晓雄说，“同时，它也是彝家爱的乐器，爱情的信物。”

　　口弦构造

据同路的彝族朋友介绍，口弦长约两三寸、宽约五分，小巧玲珑方便携带。其音域宽广、音质清脆、音色柔和，能表达各种思想感情，深受彝族群众喜爱，他们几乎人人都有一副或几副口弦。口弦分为竹制和铜制两种。竹制的彝语叫“嘛便”，铜制的叫“土史禾合”，簧片三到五片。竹制品声音厚重而深沉；铜制品则清秀、亮丽。演奏时左手持口弦把簧舌靠近嘴唇，右手指轻轻弹动弦片，吹气鼓动簧舌产生声音，靠口形、用力变化形成婉转动听的旋律，倾诉喜怒哀乐、悲欢离合，表达复杂的感情。

　　铜口弦制作工艺十分复杂，每道工序都很讲究。把铜块打成铜片，剪成口弦模型，在磨器上磨平，在火里慢慢煨匀，用特制工具划开、挑起、翻卷簧舌，最后剪掉头部多余部分使口弦头尾平衡。失衡就会弹不出声音。最好的口弦吹奏时手掌里会产生震颤感，发出立体声。

　　彝族口弦追述

　　据《世本》记载，早在新石器时代彝族就制造并使用口弦，已经走过了几千年的慢慢岁月。沙玛木呷告诉笔者，口弦还有两个凄美的彝族民间传说。

从前有个老阿妈有两个聪明伶俐、勤劳能干的女儿，但先后被病魔夺去了生命。孤苦伶仃的老阿妈很伤心，用竹子削了一厚一薄两块竹片，在竹片上刻出女儿的头型。想念女儿时，她便把两片竹片含在嘴里，用手指轻轻弹，两姐妹就唱歌说话安慰她。阿妈把口弦保存在一个十分精巧的小竹筒中揣在怀里，思念女儿时掏出来弹响，听女儿们唱歌说话。老阿妈做的这种竹片后来发展成了口弦。

　　还有一个传说是很久很久以前，彝乡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，眼看人们就要渴死饿死。有对情人小伙名叫马海木呷、姑娘名叫阿石阿比嫫，为了解救乡亲，他们99天翻过了9座高山寻找水源。姑娘在龙头山上找到了水源。但她不幸被毒蛇咬伤。及时赶来的马海木呷砍死毒蛇，急忙用草药施救。姑娘虽然得救了，但从此不能说话。为了表达对马海木呷的爱情，她砍下箭竹做成口弦向心上人叙说衷肠。后来，口弦就成了彝家人传达爱情的乐器。彝族群众胸前佩戴口弦，目的是纪念勇敢多情的阿石阿比嫫，憧憬幸福美满的爱情。

　　“彝族的口弦无疑是在劳动中产生的。”彝族民俗专家卢晓雄说，“传说只不过寄托了彝族的思想感情和美好愿望。应该说劳动创造了音乐，创造了口弦。”

　　彝族的爱情音符

彝族男女都喜爱口弦。他们随身携带，成了具有浓厚民族特色的饰物。彝族朋友说：“佩戴口弦也是彝族男女青年进入青春期的标志。彝族男女青年谈情说爱离不开口弦，他们用口弦音乐互诉爱慕之情，把口弦作为定情信物相互交换。”

　　在雷波瓦岗漫山遍野索玛花怒放的时候，在雷波瓦岗漫山遍野桃红柳绿的季节，口弦被火把的热烈和婉转的鸟语熏陶得更加悠扬动听，情深意长。每个寨子都跳动着爱的音符，每朵花儿都盛满柔情蜜意，每把黄伞下都藏不住爱的秘密，每首民歌都燃烧着乡情……令我们梦幻一样地陶醉了。